北纬五十一度三十分(下)
*奥利弗和王黯的故事,国设
*背景是洋务运动那段时间
*由于时代原因,这次的黯爷会攻不起来
*本章有王耀和王黯的小回忆(耀的tag就不打了,捂脸)
*有合理的武力教育情节!!不喜可直接划到后半段(划重点)
*ooc
【正文】
“我不是教过你吗,要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现在看来,你已经快学会了。”奥利弗看向王黯的行李箱,微微笑道。
【于是,王黯在奥利弗的私人诊所住下了。互相进行语言交流之余,王黯也在奥利弗手上学到了许多西方知识。
总之,除去奥利弗一些对于他们东方人的误解,和某些种族歧视的病人外,王黯的留学生活还是很和谐的。
只是,今天,可能有那么一点不和谐……
奥利弗站在房门前,依旧面带微笑,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法让他愤怒。
王黯倚靠在墙上。心中一股无名之火,但不知为何,他有些不敢去看奥利弗。
许久,奥利弗开口打破了沉寂:“所以,为什么要给那个人开抗生素,我亲爱的?”
王黯收回了神,用平静的语气道:“是他强烈要求的。”
“你很清楚,他的状况根本不能用抗生素。”
“可是Oli,你曾经说过,要尽量满足病人的要求。”
“这是特殊的,不是吗?你很清楚,他根本不能用抗生素,是不是?”
“An,回应我的问题,是,或者不是。”
“是。”王黯不耐烦道。
“An。” 奥利弗的声音突然柔了下来,“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我的话不一定是对的,你的也是。但至少,你做出来的事情是你认为正确的。你能听懂吗?”
王黯一心只想着让对方赶紧闭嘴,深吸一口气,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诚恳:“能。”
“不,你不能。”奥利弗不依不饶第走到了王黯面前,“伸出你的手。”
王黯疑惑地伸出自己的右手。
啪!
“奥利弗你大爷!……”
“我只打你五下。”奥利弗握紧王黯的手腕不让他收回,竹板温柔却有力地拨开握紧的五指,“你不需要告诉我你有没有错,你所需要的,是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。”
啪!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。
还真是……不留情面啊……
思绪一时间,被久远的记忆占据。
『那是一次被平定的地方起义,在历史的长河中,这种事情十分常见。
而这一次,是王耀赢了。
王黯不是不讲理的人,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,王之所以为王,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。
没有气急败坏的“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”,王黯只是静静地跪着,看着王耀握着鞭子朝他走来。
嘛,想当初这鞭刑还是他对王耀用的呢。
王耀来到他面前蹲下,轻轻拾起他的手,对着掌心狠狠地摔了下去。
王黯当场一声惨叫。鞭子落在手心和身上有什么区别?没有区别!都是疼,都是撕裂般的刺痛。
“这一下,打的是你只知道体察民情,却不懂得回来看看。”王耀冰冷的声音响起。但仅仅是一句话,就再也绷不住了。
“黯……我好想你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王黯被王耀猝不及防的哽咽惊的不知所措,“我没想到他们只是一部分、嘶……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回来问我!”王耀的声音带上了哭腔,手无力地捶在他的肩膀上,“我到底是做了什么……才让你宁愿相信那些村民,也不愿意回来问我一句……”
“耀……”
“我真的……我……”
王耀说不下去了。用力把鞭子甩向空气,一头扎进王黯怀里,仿佛终于找到码头的货船,将满身的委屈、满身的思念一股脑地倒在王黯身上。
明明胜了,却宛若败者。
这大概,是王耀赢的最惨的一次。』
当时的王黯反手抱住王耀,泪水不知不觉地滴落。一如现在的他,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。
惩罚是一件神圣的事情,甚至被记在了圣经上。奥利弗没有因为王黯的异样而暂停,只是在结束后伸手抱住了他。
“是这件事吧。”奥利弗一边上药,一边拿出一份报纸,“甲午海战”赫然印在上面。
王黯满脑子都是“我是谁我在哪刚刚丢人的那个不是我”,条件反射就飚了句中文:“啥?”
“少来,你刚刚一直在喊你家王耀的名字。”奥利弗难得地用上了中文。
“黯。”奥利弗语重心长道,“我无权干涉你的国家内务。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——”
“如果你的船破损了,你是修修补补,还是换艘新船?”
“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思想,认真思考这个问题。”】
“老师……”
“别叫我老师,第一天不是说过了吗,叫我oli就好。”
“Oli,你后悔吗?”王黯问出了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,“你教会了我,我却要用这些知识来对付你的国家。”
“这样才有趣,不是吗?”奥利弗眨了眨眼睛,“我一直都想知道,一个人如何一边怀着仇恨,一边去接受来自于仇人的善意。”
“事实证明,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答案。”
“我的仇人是亚瑟柯克兰,不是你。”一提到那个名字,王黯的双拳就不自觉地紧握,“一码归一码。”
“亚瑟这家伙,是该挫一挫他的锐气了。”出乎意料,奥利弗没有护着,“但他如果需要我,我一定会帮忙的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,Oli,谢谢。”
“既然你已经学会了,就该给你上最后一节课了。”奥利弗欣慰道。
“An,我知道,你此行是去改革。我家也经历过改革,但同时也失去了很多像珍宝一样的东西。”
“我想要说的是,一个人不仅要有自己的想法,更要做自己不会后悔的事情。”
王黯轻轻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千年的经历,道理不可能不懂。然而知易行难,知和行之间,总是隔着一条鸿沟。
王黯抬头看了一眼挂钟:“我该走了。”
“这个你拿着。”
王黯伸手接住,一个精致的怀表躺在掌心中。
“这是我的信物。”奥利弗张开双臂拥抱对方,偏头顺势完成了一个亲吻礼,“你毕竟是外国人,拿着这个,码头的人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“我以为你好歹会送佛送到西。”
“孩子,你要回的是东方。”奥利弗一脸的关爱,“那么,再见了,我亲爱的。不,是永别。”
王黯轻笑出声,同样回了一个亲吻礼:“再见,只要不是在战场上。”
“既然如此,祝福你创造出一个新国度,前提是能在我和亚瑟手上活下来。”
“也祝你的国家千秋万代,不要折在我和耀手上。”
“再不走,邮轮就要开走了。”
“那,保重。”王黯最后看了奥利弗一眼,决然地转身离去。
“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?”身后,传来熟悉的奥利弗的歌声。
“Parsley,sage,rosemary and thyme.”
再往后,歌声就散在了风中。
斯卡布罗集市啊……
王黯抬头,遥望着战火纷飞的东方。
再见了,北纬五十一度三十分的伦敦。
诊所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“这里是奥利弗。”
“Oh,是小亚瑟。终于愿意求我了吗?”
“好好,我马上出发。祝福我不是来给你收尸的,我亲爱的小亚瑟。”
“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.”(代我向那儿的一个人问好)
“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.”
要加油活下来了。
我亲爱的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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